梁启东：辽宁社会科学院副院长
卢然：抚顺新闻网总编辑
资源型城市是以本地区矿产、森林等自然资源开采、加工为主导产业的城市。抚顺和东北的数十个城市一样，是典型的资源型城市。年抚顺煤矿开始开采，拉开了抚顺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随着东北由过去的资源输出型区域逐渐变成资源输入型区域，抚顺和东北这些资源型城市一样，自然资源消耗型经济发展模式已经进入了调整期和转型期，而且这种经济转型任重道远，必须把握转型的大思路。
深化对资源型城市经济转型的认识
卢然：资源型城市是伴随资源，特别是不可再生资源开采而兴起，并以资源开采、冶炼、加工为主导产业的城市。由于不可再生资源的有限性，随着自然资源的开采由上升到衰竭，资源型城市不可避免渐渐沦落为资源枯竭型城市。资源城市的资源枯竭是刚性规律，全世界的普遍现象。
梁启东：那么全国的资源型城市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年12月国务院制定出台《国务院关于促进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若干意见》后，国家发改委于年3月和年3月先后两批确定了国家资源枯竭城市， 批共有12个城市被列入，第二批32个城市列入，抚顺就是第二批列入国家资源枯竭城市名单的。其实，有许多城市是资源枯竭了，但并未列入国家名录。国务院确定了两批资源枯竭型城市，中央财政将给予上述44个资源枯竭城市财力性转移支付资金支持。同时提出，暂不再审定新的资源枯竭城市。
卢然：国务院年11月印发了《全国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规划（-年）》。全国共有个资源型城市，其中地级行政区（包括地级市、地区、自治州、盟等）个，县级市62个，县（包括自治县、林区等）58个，市辖区（开发区、管理区）16个。辽宁省共有大小15个城市是资源型城市：阜新市、抚顺市、本溪市、鞍山市、盘锦市、葫芦岛市、北票市、调兵山市、凤城市、大石桥市、宽甸满族自治县、义县、弓长岭区、南票区、杨家杖子开发区。
梁启东：目前，我国20世纪中期建设的国有矿山，有大约3/4已进入“老年期”，座矿山即将闭坑，座矿城中有60多座城市资源衰竭，资源逐渐枯竭，矿业经济不断衰退，替代产业尚未完全形成，数百万下岗职工、万职工家属的生活受到影响。整个城市结构无法吸收大量转移的劳动力，引起整个城市发展的经济问题与社会问题，影响地区工业的布局，造成区域性经济的衰退，面临“矿竭城衰”的严峻挑战。全国资源城市多以煤炭、石油、铁矿、铜矿产业为主。在资源型城市中，煤炭城市占多数，有一半以上。作为全国建设最早、规模 的重工业基地，辽宁拥有众多的典型资源型城市。这些城市在全国久负盛名，比如“钢都”鞍山、“煤都”抚顺、“煤铁之城”本溪、“煤电之城”阜新、“油城”盘锦等。
卢然：长期以来，由于我们对资源开发型经济的特点认识不深、对资源型城市发展的规律研究不够，特别是在计划经济时期，我们对于微观生产 梁启东：资源开发性经济发展必然经历建设期、发展期、衰退期三个阶段。一些资源性城市在工业化过程中，因一种或几种优势矿产资源而迅速建立起来的主导产业群，在地区产业结构中占有 支配地位。由于这些城市产业结构过于单一或比重失衡，随着严重依赖的不可再生矿产资源萎缩和枯竭，地区主导产业群的衰退不可避免。
卢然：像抚顺这类城市，在上个世纪之前，虽然产业布局相对比较完整，但随着煤炭资源的减少，其他非煤炭企业又没有能力挤进全球产业生产链条，产业支撑力不足的问题越来越突出。煤炭企业因资源趋于枯竭，延伸开发的难度越来越大，企业发展受到制约，甚至衰落、退出，经济发展面临巨大挑战。
梁启东：抚顺的煤炭、石化产业是在特殊的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在中国工业化发展过程中，煤炭、石化产业不断被强化，抚顺也因此形成了以煤炭、石化经济为主的经济类型。由于抚顺城市发展高度依赖几户骨干企业，企业功能与城市功能高度同构和混合。从产业结构上看，工业结构单一，过度依赖原有的煤炭、石化工业基础，产业发展不平衡。从企业组织结构上看，过分依赖央企和省属大企业，地方中小企业不发达，没有形成适宜中小企业发展的新产业。从产品上看，对消费市场重视不够，产品结构趋同，大部分是原材料和初加工产品，高附加值、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少。
卢然：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是产业调整、经济转型的重要历史机遇期。但由于抚顺传统产业发展惯性与人们的思维惯性同步作用，体制不新，机制不活等问题并没有及时有效解决，以及国有资产量闲置，企业经营机制没有彻底转变，企业办社会现象仍未得到彻底改善。
梁启东：近些年，为增强地方工业实力，好多资源型城市立足于增量调整，加大了技术改造、技术创新力度。但是受制于有限的财力和落后的技术水平，相对于庞大的存量资产，这些增量调整很难拉动整个工业结构这个盘子。所以，我的观点是，像抚顺这类资源型城市必须将结构调整的着眼点由过去短期的适应性调整向长期的战略性调整转变，调整的重点由过去的增量调整为主转到增量与存量调整相结合，以存量调整为主上来。
卢然：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是资源枯竭型城市所衍生的自然灾害与严重恶化的生态环境影响已日益彰显。由于长期过度开采，导致在漫长的地质年代中形成的原始地层结构，水、气循环系统与生态环境系统遭到破坏，产生了一系列资源枯竭型城市所特有的灾害，如大面积沉陷区变形、开裂及塌陷、建筑设施损毁等；水系变化及水质污染；大型露天矿闭坑后灾害及矿井关闭后的矿震灾害等。
梁启东：你点到的这些灾害，说的是资源枯竭型城市的普遍现象，但好像说的就是抚顺一样。西露天、东露天，那两个矿坑，还有大片的采煤沉陷区就摆在那里，在城市的中心区里，成为抚顺几乎所有规划都避不开的现实。自然灾害发生频繁，极大地制约了抚顺的可持续发展，对人民生活造成了严重影响。
卢然：同抚顺一样在全国煤炭工业版图上巨大份量的辽宁另一个城市阜新，也是一座因煤而立、因煤而兴的资源型城市，煤炭开采已有一百年的历史。国家把个重点项目中的4个煤炭和电力工业项目建在阜新，包括新 座大型机械化、电气化露天煤矿——海州露天煤矿和装有新 台汽轮发电机组的火力发电厂——阜新发电厂，从而使阜新成为了我国最早建立起来的能源基地之一，被称作是“煤电之城”。新中国成立70年累计生产原煤7亿吨，发电亿千瓦时。鼎盛时期阜矿煤炭年产量近万吨，煤炭工业占全市工业的比重曾较长时间保持在35%—60%。
梁启东：资源型城市的发展高度依赖于不可再生资源，既因资源开发而兴盛，也往往因资源枯竭而衰落。阜新就是这样的城市。资源的枯竭使阜新面临严重的困难。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于煤炭资源逐渐减少，大批矿山陆续关停，历史包袱沉重，经济陷入停滞，长期的结构性、体制性、机制性矛盾日益突出，社会矛盾凸显，阜新经济逐步陷入困境。经济增长慢、总量小，就业问题突出，单一的产业结构使经济后继乏力，地方财政入不敷出。年国家把阜新确定为 个资源枯竭型城市经济转型试点市，阜新市开始了艰难的经济转型。
把握抚顺经济转型的思路
卢然：年以来，国家开始把资源枯竭城市转型作为一项战略开始实施，同时把阜新确定为 个资源枯竭型城市经济转型试点市，资源枯竭城市转型为突破口促进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近些年来，国家的政策体系逐步完善，工作机制初步建立，许多资源枯竭城市的经济社会发展重现生机与活力。
梁启东：作为一个世界性难题，20世纪90年代以来严重困扰中国资源型城市的经济社会问题，在美、德、法、日等发达国家和地区都有出现。当然，发达国家和地区也形成了资源型城市产业调整、改造和转型的成功范例。从国外资源型城市的转型实践看，其成功的经验主要是：重视相关立法及规划；政府实施灵活多样的财政税收支持；鼓励扶持中小企业发展；注重就业转岗方面的培训；制定优惠政策吸引外资进入；利用高新技术优化经济结构等。成功的例子有德国的鲁尔工业区，英国西密德兰地区，法国洛林，美国的底特律、休斯敦、匹兹堡，日本的九州等；失败的例子有前苏联的巴库和委内瑞拉的波利瓦尔两个油田的“矿竭城退”等。从国外的经验看，有的是“告别型”转型模式，有的是“复合型”的转型模式。
卢然：法国洛林地区实行产业全面更新，就是“告别型”的转型模式。洛林位于法国东北部，是法国历史上以铁矿、煤矿资源丰富而著称的重化工基地。20世纪60年代末到70年代初，因资源、环境和技术条件的变化以及外部市场的竞争压力，洛林彻底关闭了煤矿、铁矿、炼钢厂和纺织厂等成本高、消耗大、污染重的企业。根据国际市场的需求，重点选择了核电、计算机、激光、电子、生物制药、环保机械和汽车制造等高新技术产业；同时用高新技术改造传统产业，大力提高钢铁、机械、化工等产业的技术含量和高附加值；制定优惠政策，吸引外资，将转型与国际接轨。
梁启东：德国鲁尔区实行的是产业复合型的转型模式。德国鲁尔区位于德国西北部，是一个以煤炭开采为基础的工业基地，是欧洲 的工业区。鲁尔地区占地平方公里，是德国的工业化起步区，是当今世界工业遗迹最多、最集中的地区，它创造的产值一度占德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3，钢铁产量占全国的70%，煤炭产量的比重达80%。20世纪50年代后期，随着世界石油和天然气工业的兴起，鲁尔老工业基地经济结构和传统产业受到严重挑战，过度开采造成资源趋于枯竭，生产成本直线上升，产品市场萎缩，工人大量失业。鲁尔地区的煤炭工业萧条了，全球化的分工又让大部分钢铁制造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以冶炼和煤炭为基础的化工产业也难以为继。德国政府从20世纪60年代起，对鲁尔老工业基地进行改造。一方面改造传统产业，淘汰落后的生产工艺和设备，保留产业中价值链和技术含量 的部分；另一方面确立了12个优先发展领域，其中有生物、医疗技术、计算机、软件和通信技术等，大力扶持新兴产业。
卢然：我曾 梁启东：资源型城市的经济转型，是由于资源枯竭、产业政策调整或市场竞争等因素，促使一种日渐衰落的产业有计划地转变为另一种具有市场前景的新兴产业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对下岗人员进行安置的行为。在这里，“型”往哪里转、人往哪里去，是资源枯竭城市产业转型的两大核心问题。借鉴国外的经验和国内一些地区的做法，抚顺经济转型的总的要求，就是要坚持在转型中发展，在发展中转型，避免出现大的社会震动，必须兜住保障民生这条主线，要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统筹兼顾，突出重点，区分轻重缓急，标本兼治，重在体制创新、制度创新和机制转换。
卢然：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到东北考察，或在“两会”期间参加东北省区代表团的讨论，提出东北振兴特别是资源型城市转型的思路。他曾经指出，现在，形势变了，市场变了，需求变了，资源条件也变了，我们的思路和工作重点要与时俱进，不能总在那些老项目和资源开发上打转转，而是要坚持凤凰涅槃、腾笼换鸟，该优化升级的优化升级，该转型的转型，该淘汰的淘汰。要积极扶持新兴产业加快发展，下大气力改变东北地区工业“一柱擎天”和结构单一的“二人转”产业体系，改变传统产品占大头、“原”字号“初”字号产品居多的单一产品结构，做好改造升级“ ”、深度开发“原字号”、培育壮大“新字号”三篇大文章。
梁启东：抚顺的转型必须着眼于高质量发展的大方向。党的十九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我国经济发展也进入了新时代，基本特征就是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是我们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确定发展思路、制定经济政策、实施宏观调控的根本要求。高质量发展是强国之基、立业之本和转型之要，提高效率效益是发展的永恒主题。
卢然：这就启示我们，抚顺的转型思路一定要调整和创新。要以国家产业政策和老工业基地结构调整规划为指导，以增强资源型城市自我发展能力为目标，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以培育壮大新动能为重点，坚持体制创新、分块搞活、优化主体、放开辅助的方针，尽快形成多点支撑、多业并举、多元发展的产业发展新格局，以新思路、新体制、新机制、新方式，走出一条资源型城市发展接续产业，实现经济转型和经济振兴的新路子。
梁启东：转型要因地制宜，分步实施。从东北区域和抚顺自身城市角度看，资源型城市在开采矿种、开发程度、开采业所占地位及区位条件等各有不同，其发展接续产业的方向和重点也存在差异。要从实际出发，宜工则工，宜农则农，宜商则商，确定符合自身特点的发展思路。经济转型是一项需要做长期不懈努力的系统工程，既要抢抓机遇，增强紧迫感，又要讲求实效，分步实施。
卢然：转型要市场运作，标本兼治。在全面深化改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继续完善、政府职能加快转变、与国际经济进一步接轨的宏观背景下，要正确发挥政策引导作用，以进一步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优化营商环境，再造微观主体，实施创新驱动，强化内生动力，走上接续产业良性发展的路子。
梁启东：转型要再塑主体，民营牵动。推进国有企业，主要是抓紧处置国有企业历史遗留问题。在培育市场主体上，要处理好“四个关系”，做到“四个下功夫”：处理好中央企业和地方企业的关系，在壮大地方企业上下功夫；处理好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关系，在壮大民营企业上下功夫；处理好外埠企业和本地企业的关系，在壮大本地企业上下功夫；处理好境外企业和中国企业的关系，在壮大中国企业上下功夫。
卢然：我非常同意你的大力发展民营经济的观点。细数那些发达国家，每个国家都有若干个 企业。国内也是一样，那些经济发展快、效益好、活力旺的地区，都是市场经济微观基础好、微观主体实力强的地区，基本上都是民营经济活跃，在社会经济中处于主导地位的地区。当今中国，哪个地区民营经济发达，哪个地区经济就发达；当今中国，地区经济发展的差距，实际上是民营经济发展的差距。抚顺发展的一个重要症结，在于过去靠地方国企，现在地方国企基本没有了；过去过度依赖央企，但石化行业受国际市场波动影响大，央地合作并没有形成长效的机制；境外企业、南方企业有较少；民营企业虽然户数不少，但全国叫得响的、能够“登堂入室”、能够在全国同行业“执牛耳”的企业少之甚少。
梁启东：这有个振兴观的问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既要讲国强，也要讲民富，这都需要一大批企业支撑。近年来，东南沿海地区之所以快速发展，民营经济发展迅速是重要原因。而近年来东北地区之所以落伍，之所以“国”不强，民也不够富，就是缺乏真正能支撑地方经济发展的一大批民营企业。无论是逻辑分析，还是历史分析、现实分析，都应该得出结论，靠地方国企、靠央企、靠外企、靠南方民资企业，都不能真正实现东北经济的持续发展和全面振兴，都不能既解决“国”强，又解决民富的问题，真正靠的住的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是民有民建民享民富的民营经济。抚顺的转型要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积极性和创造性。毫不动摇地推动民营经济发展，是抚顺经济转型、发展接续产业、增加就业机会的主要力量。同时，积极吸引域外龙头企业落户发展，发挥其示范作用和带动力量。
卢然：抚顺的转型要综合利用，绿色转型。牢固绿色发展理念，高度 梁启东：抚顺的转型要协调发展，全面转型。做到先转制、后转型，转制与转型相结合；转型与盘活存量资产相结合；转型与人员转移、实施再就业工程相结合；转型与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相结合；转型与社会结构再造相结合，将经济转型、社会转型和环境整治有机结合起来，依托市场、政府、社会三者的力量，改造棚户区，做好与百姓利益相关的民生工作；转型与合理利用资源，实现可持续发展相结合，真正做到各种产业共兴，多种所有制共存，大小规模企业共融。
卢然：转型要把思想观念创新作为先导工程。应该看到，产业转型是一项复杂、繁重的任务。特别是在新一轮技术革命和中美 的宏观背景下，抚顺的产业结构、产品结构、技术结构、企业组织结构调整、优化、升级，需要我们转变观念、调整思路。要彻底改变“资源立市”的思想，摆脱地方经济对资源产业的过度依赖，做好经济结构的战略性调整。要知道，城市靠地产、农村靠矿产是没有出路的。可以说，经济转型是一个结构调整的过程，也是制度创新和机制再造的过程，同时也是观念转变的过程。
梁启东：就转型方式来说，计划经济时代谈转型，就是国家投资、上项目、新办企业、整体性转移。市场经济条件下应该用市场的眼光来认识和实施转型。用上大项目的办法投资大，安置人员相对少，比较效益低，可以解决城市财政的问题，但不能解决老百姓普遍的收入问题。因此抚顺转型不仅要遵循收入弹性基准和劳动生产率基准，而且还要考虑劳动密集基准和环境基准。选择项目必须跳出有什么资源搞什么产业的思路，既要立足资源的深度开采和利用，又要着眼于非资源产业的开发，还要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考虑转型的环境效益以及资源的永续利用。
卢然：我非常赞同你谈到的“选择项目必须跳出有什么资源搞什么产业的思路”，在这方面抚顺是有成型经验的，比如救兵地板产业。20年以前，抚顺县救兵人凭着一股敢为天下先的创业勇气，硬是把一个农业乡变成了一个地板乡，并在全国闯出了名气。用外面的原木加工成地板后，再将成品卖到外面去，这种原料和产品“两头在外”的生产经营模式在当时来说是一个奇迹。很多人将其概括为“救兵现象”加以解读和研究。今天来看，救兵的经验仍有可借鉴之处。
梁启东：就转型主体来说，要明确政府、企业、职工三者的关系，明确各自该干什么，三者定位一定准。从国外成功经验看，政府在转型过程中始终处于主导地位，从转型的专门机构设置、政策体系研究，到选择接续产业，注入资金，培训人员等都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城市转型是经济战略调整的过程，通常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不仅涉及衰退产业如何发展替代产业的问题，而且整个社会资源的重新配置和劳动力的重新就业问题，这些不是靠一个行业的力量能够解决的。企业是转型的主体，转型不能发生主体错位，政府不能包办转型的一切事务。产业转型要与企业改制、改组、改造和加强管理相结合，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目标，使企业成为市场经济的竞争主体，成为结构调整和产业转换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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